尿泥里的童年
我五岁前是在河南省鄢陵县的一个小村落里玩尿泥长大的。
1、屋后的杏树
我家祖屋后面是一条河,河水不大,但那时已然是我们孩子的乐园了。岸堤上屋后面长着一棵杏树,树很大,到了杏成熟的日子就是我们解家孩子和其他家的孩子打仗的时候。我们如同保卫神灵的战士一样严阵以待,收集土坷垃就是我这等小小娃的事儿。打起仗来,土蛋蛋飞来飞去,间或夹杂着孩子们的喊叫哭骂声,最终是胜利了还是失败?早就不重要了,反正最后大家在大人的喝斥声中也全都吃上了。
在杏树上能做的好玩的事还有粘知了,为啥要粘也记不起来了,怎么粘更是无从得知。每天早早的来到树上或者是晚上漆漆的提着灯找知了壳也是夏季最快乐的事,找到一个不啻是超级的惊喜,找不到也不沮丧,在树下玩耍也是一种乐子。盛夏里,屋里头太热,杏树就成了避暑的好地方,拿一方席子就可以呆一夜,看星星很亮,听夏虫呢喃,偎在奶奶的怀里,摇着蒲扇,不一会儿也就眯着了。好象关于杏树的记忆也就这么多。长很大了,还记着杏儿甜甜的味道。后来问过家里的同辈说树早就砍了,连水沟都要填平了。原来我记忆中的小河只是一个水沟?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呐。我为杏树的被砍叹息了好久,也为能游泳的小河的消失叹息了很久。虽然几十年没有回过老家了,但在外的河南人,无论是几代在外生活的,无论是好还是坏,我们都有个老家梦,总希望哪一天能回去看一看。可是回去之后,没有了自己熟悉的东西,那在老家我也会被他们称作外乡人!真的有贺知章的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已改鬓毛衰的感觉了。
为什么只对杏树有记忆,我也说不上来,难道再没有其它的树了吗?那也绝不可能。现在的鄢陵被称作中国花木之地,那树种肯定是多的不得了。而且在小时候的秋天,小小的我记得去戳树叶的事情,几个孩子会为了一片树叶是谁先见到的而吵吵不休的事情不在少数。戳树叶是用长长的枝条去找大些叶子一个一个的穿起来,穿得满满的之后,就再拿一枝去穿,就跟现在穿花环有些像,但绝对为了美,是为了冬天烧起来可以取暖。如果是只有一棵杏树,哪有那么多的树叶可捡拾呢?河南的冬天很不好过,是没有取暖设备的,煤更不用想的,就没有卖的。烧树叶最起码有片刻的温暖。可是我也不记得烧叶子的事,只记得捡它的快乐。现在可能孩子们再也不要去捡拾树叶了,可也是不是失却了一些些儿的乐趣呢?
及今:
今天早自习,教室里很热,因为几天都没有来暖气了,所以就想去摸一摸,手还没有挨到暖气片,一只身体长就有足足二十公分不加尾巴长度的大老鼠一下子从管道上窜了出来,停在了我手的位置,我吓得往后一跳,老鼠也被我吓得掉到了地上,孩子们有的吓的花容失色,有的却鄙夷着我说,老师,淡定些,习惯了就好了。好吧,我胆小了,我承认了!那咱们拿凳子砸吧?趁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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