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
雨
·
遐
想
文/杨殿臣
我忽然喜欢眼前这场春雨，是在回来的路上。
早晨6点钟出门时，手机天气预报显示，半个小时以后有小雨。每天有健步一小时习惯，回来肯定是要淋雨的。往常遇到这种情况，就会继续坐在电脑前敲字。可今天早起以后，一直“心不在焉”，进入不了状态。眼看钟表指针上下都垂直了，屏上才不到十行字。根据经验，就是再苦熬下去，也不会闪“电”来灵感。无奈，只得进入到下一个日常节目程序中。
于是，毫不顾忌出发了。
每天晚饭后看一两小时书，便会早早进入梦乡。凌晨醒来脑子清醒，把心里想好的，脑子有印象的事儿记录下来。过去是写字，现在是坐在电脑前敲打键盘。等到6点钟，准时出门健步。这个习惯已经坚持了数十年。
这一段时间，一直在潜心拜读心中敬慕的一位国内著名作家的作品。
其中，精选短篇报告文学集中《乡村的笑靥》，说的是一个穷困家庭中的养女，随着社会大环境的改变，带来生活、学习条件的改善和心理上的变化。故事先悲后喜，意味深长，感慨颇多。我正在写一篇小女孩被收养的故事，她和书中主人翁孙红艳命运有些相似。一遍遍阅读，仔细琢磨，仍爱不释手。结果，心随情起，越看得遍数多，写作胃口被吊得越高，思路放飞得越远。对自己原有的构思、布局和故事设置，反倒没有了信心。心中总像有两个人在不停地争执，一个让这样写，一个让那样下笔，脑海里一片混沌。
天气预报很准。6点半零星的雨雾，瞬间就变成了小雨。
春雨细无声，点点入地下。忽然，我发现这场雨给万物带来的变化。
路两边是一片新开辟的城市游园。昨天刚栽种的景观树，来时看到满树的花还是蔫着，现在沐浴在春雨里，竟水盈盈俏艳起来。不远处的翡翠江南城小区建设工地上，一幢幢未完工的高层建筑，如瞪着一双双空洞的眼睛，给人以灰头垢脸的感觉。这会儿经过春雨的洗礼（尽管雨还没有下多长时间），就像一群换了新装的女子，变得气质优雅，亭亭玉立。特别是桥头尚未绿化的地带，被雨水浸润以后，凹凸不平的地面清亮光泽。穿过烟雨，遥看远山近岭和脚下的伊洛河，也被春雨淋出了新的模样。
我想，在刚刚经历了寒冷的春天里，这场不期而遇的雨水，为一年四季的美丽、美好、美艳奏响了前曲。春雨悄无声息地浸润大地，浸润山川河谷，带来万物的复苏。为夏天的丰收，秋天的硕盈，如春牛般勤奋坚韧，一丝不苟，耕耘着春天无垠的原野。尽管她不会有夏雨带来的惊天动地，也不会有秋雨绵绵的矜持惬意。但是，没有春雨的执着与及时，夏日会显得无光，秋天会悄然逊色，冬季会多有无聊。
从这个意义上说，春雨就是五更的雄鸡，为美丽一天的开始报晓；是老师在勤奋的备课讲课，打开一个个孩子懵懂的心智，张开想象的翅膀；是学校里的一间间教室，让孩子们的梦想，从春天启航；更是一台起动机，没有它的率先启动，发动机就不会运转，车轮就不会滚动……
春雨可比喻的作用太多、太大了！
然而，春雨又是默默无闻，不求回报的。
当我们在赞扬春天花开似锦的美丽时，在感念夏天风调雨顺的茁壮时，在庆祝秋天惠风和畅的丰收时，仅仅以“春雨霏霏”来定位它在春天的作用，而忽略了春雨对夏天的付出，秋天的奉献，冬天的劳苦。
春雨从来不去争功、争名、争利。
也许得意的鲜花，早已忘记了春雨曾经的沐浴，深沉的绿色，忘记了在萌芽状被春雨的浸润，雄浑的山川沟谷，忘记了得到过春雨的洗礼！
我从春雨中，联想到了人与文学的关系。文学即人学。来不得半点做作、虚狂和矫饰。
只有始终保持默默无闻、甘于寂寞、勤奋无悔的“春雨”状态，用心、用情、用意的坚持读书、观察、思考与写作，纵使达不到夏雨的雷鸣电闪，也会有春雨般点点入地魅力展现的收获。
我心中的纠结和迷茫豁然开朗。
不管是哪一种文字写作，出现困沌，情绪低落，陷入焦虑，短暂的“窒息”，如患病般绝望，都是“孕妇”很正常的“妊娠”反应。特别是文学创作，从积累到深思熟虑，到艰辛写作，再到精心打磨成品，是一个熬煎的涅槃过程。我们在拜读名家名篇的时候，往往会用对他们的崇拜、崇敬、崇尚心情，去审视自我能力和检视自我创作。其实，这也正是一个自我吸收、转化、提升的过程。我们追随敬仰名家，关键是要学习他们高贵的人格人品，严谨的创作态度，深入生活的刻苦敬业，耐得住寂寞，经得住折磨的恒志决心！因此，我们本应该心沉气静，以诚恳脱俗的情操，谦卑好学的态度，去思考去创作，树立“春雨”默默坚持和忍耐挫折的定力。
深思中，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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